星期二, 8月 29, 2006

Mother-to-be Diary

八月份回到美國之後,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因此懷孕大計只好預定在年底左右發生. 跟醫生約的時間也就不急, 排在 8/22 中午, 而且是要談怎麼懷孕. 搬家的計畫更不怎麼急, 反正小孩都還沒看到一撇. 沒想到就在要去看醫生的前一天晚上, 我老公無意中看到寄來的郵購清單, 以為我買了驗孕測試劑(其實是我買的某廠牌的婦女維他命達到金額,說要送我的), 當場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去找 24 小時的藥房買回來測. 測出來的結果是我懷孕了, 我老公當晚興奮的睡不著, 還一直在網路上看資料. 因為我們兩個原本連試管嬰兒的費用都想好了. 才結婚一個月我就懷孕了, 不是大喜事是什麼?

懷孕有多難先從現在全球的國家的生育率如何來看, 現在很多國家的政府都在準備因應少子化現象的策略. 因為生活環境與工作型態的改變, 越來越多人不孕, 再加上結婚年齡延後, 高齡產婦越來越多, 更增加了生育的困難度. 35-40歲之間的婦女生育機率為 50% 以下, 到了 40 歲之後更是降到 5% 以下, 而且遺傳疾病的發生率在 40 歲以後更是遽增, 所以如果是高齡產婦, 醫生通常會建議做幾種遺傳測試. 而且如果真的要做試管嬰兒的話, 太太得要定期做荷爾蒙注射, 還要抽卵子,每次花上1000元美金還不保證成功, 只能一再期待下一次. 我覺得除非是真的很肯定不想生小孩, 將來也絕不後悔, 要生還是要早點生, 所有的事都可以暫時放一邊, 否則代價太大了.

我發現很多朋友生了一個就不再生的原因主要有兩個, 一個是帶小孩真的很辛苦, 尤其是如果兩個人工作都很忙. 而且年紀大了要帶小孩會加倍辛苦. 第二個就是太太不願意放棄工作, 懷孕生產期間對於婦女的職業生涯真的有很大的影響, 如果工作型態又不利於懷孕的話, 那得要停止工作一年才有可能. 尤其是現在的女人都期望能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 要停下腳步真的是需要很大的決心. 我的情況是沒的選擇, 因為我自己想要小孩, 我的年紀也到了燃眉的程度, 我公婆更是希望生越多越好. 唯一一個不想要小孩的是我先生, 但是他其實很愛小孩, 只是不願意小孩的束縛. 所以縱使我百般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生涯規劃, 也只好在現實中轉個彎, 結婚之後第一優先計畫就是生育與建立美滿家庭的計畫.

生小孩接著就會考慮養小孩的事. 在舊金山灣區最好的學區是在 Cupertino, 因為地方政府的教育基金是從房地產稅來的, 所以通常地價高的地區, 教育會辦得比較好. 那地區是華人與白人的集中處, 有小孩的家庭都會想辦法買在那邊. 我們原本是到處看房子, 沒有小孩就沒有學區的限制考慮. 但一發現懷孕之後, 頓時把 Cupertino 附近的房子分數拉高, 而且就像天助一般, 我們很幸運地看到一間各方面都很棒的公寓, 當天就租了下來. 那是 Cupertino 市政府的房產, 景觀很漂亮. 附近的生活機能非常方便, 而且我到市圖書館竟然只要過個街就到了. 以後小孩就學也都不用擔心, 更用不著為了這件事而買房子. 尤其是最近美國房地產市場有下滑的趨勢, 每個月付 4-5000 元美金的貸款去買一間上百萬美金的房子實在不值得. 我們可以慢慢看等好時機再出手.

唯一不方便的事就是我先生從此要開20 分鐘的車從 Cupertino 到 Mountain View 上班, 而且我們的高爾夫球場就在 Google 後面, 以後要打球會比較麻煩. 不是 Cupertino 沒有高爾夫球場, 只是我們都很喜歡這邊的場地設備還有師資, 所以不打算換. 這是唯一覺得遺憾的地方.

孕婦的責任就是養尊處優, 吃的很好, 但是都不要動. 我老公現在擔心到什麼事都不讓我做, 每隔兩個星期就有清潔工來打掃房子, 車子也不太敢讓我開, 甚至覺得打高爾夫球對懷孕可能不太好. 因此搬家變成他一個人的事了. 我雖然覺得愧疚, 但是也沒有辦法. 懷孕的頭三個月最重要, 我現在照醫生的說法是已經 6 - 7 星期了, 所以最好要小心. 醫生看到我懷孕了也很訝異, 因為第一次去看她時是今年五月, 當時是去拿避孕藥的, 她還在勸我考慮生小孩的事, 沒想到現在就懷孕了. 當時我有問醫生吃避孕藥會不會造成不孕體質, 她回答我不會, 但通常要停止避孕藥三個月之後才會懷孕. 我五月份停止吃藥, 八月份就懷孕, 因此算是很快的了.

周遭的朋友很多都結婚有小孩了, 所以給我很多實用的建議, 當然也告訴我不少嚇人的事實. 真的是很感謝他們. 我現在很希望能夠生個雙胞胎, 一次把任務完成, 這樣我就可以做下一件事了. 如果老天爺真的賜我一對雙胞胎兒女, 我大概會樂得在小孩滿月時放煙火慶祝吧.

標籤:

星期六, 8月 26, 2006

Paranoid Culture

過程與結果哪個重要? 都很重要. 但是我覺得過程才是人類智慧可以累積之處, 一個幼稚愚蠢的過程比失敗的結果更讓我厭惡. 最近的倒扁運動已經到了讓人痛心的程度, 因為台灣實施民主制度多年了, 卻看不到人民民主素養的成長, 人民知識水準也漸走下坡, 變得非常不理性. 我雖不太願意在 blog 中引用他人的文章, 並且我向來厭惡政治評論, 這次也破例引用了三篇針對時論的文章, 並表達一些看法.

我在台灣生活多年的感想是, 台灣人民真的很愛閒聊不愛談論知識. 一談論起來就是政治或者是雜誌媒體的熱門報導, 然後就開始爭論不停, 但是層次都不高, 因為平常根本就沒有針對某些議題讀書或做研究. 這種文化與生活形態久了之後, 人民開始變得愚笨沒有主見, 並且容易被主要勢力牽著鼻子走. 台灣的新聞媒體專業程度之差, 讓我棄看電視新聞已有多年, 我家的頻道永遠停在 Discovery 頻道跟日本台. 網站成為我對時事了解的主要來源. 我不懂的是, 總統家庭的貪瀆事件大篇幅的報導連續超過五個月, 連他女兒家用人都變成主角. 爆料者不管說什麼都是頭條, 而且每隔幾天都爆料ㄧ次. 人民對這種新聞素質不但不反感, 反而演變成現在的集體歇斯底里症, 我不知道幾個月來台灣人民對整個世界的了解是什麼.

真正的民主是要對民主制度的健全有信心的, 因為國家的前途不是全繫於總統一人身上, 眾多優秀政務官才是讓國家穩定成長的主要及重要因素. 我先生聽到台灣媒體與政客操弄人民的手法, 驚訝不已. 不過他覺得這是一個年輕的民主國家必經的路程, 以前美國與英國也曾經歷過不完美的民主社會現象.

他問我說"你們知道 public civilization 嗎? 這在歐美已經行之有年, 也就是說政治上的競爭必須要遵守人權的尊重, 不管在選舉期間競爭多麼激烈, 也不可涉及人身攻擊. 在選舉過後政治人物被鼓勵放下競爭的心態而一同為國家的福祉而努力."

我跟他說 "我們有聽說, 但是做不到."

他說"陳水扁的事件跟美國尼克森總統的水門事件很像, 可以經由合法制度的運作而下台."

我說 "我也覺得陳水扁很爛, 完全沒把國家治理好, 還遭到貪污調查, 但是所謂合法制度的運作絕對不是媒體與人民成天叫罵, 一堆爆料與違反人權的新聞追蹤, 而是應該嚴肅地討論罷免總統之後國家怎麼運作, 後續衍生的問題該怎麼處理吧. 美國人處理尼克森水門事件的方式絕不是整天看電視 call-in 節目罵總統吧? 更重要的應該是對於防範政務官貪污機制建立的討論, 據我在台灣生長多年看到的現象, 國民黨的貪污手法更純熟, 而且金額遠遠超過陳水扁家族, 他們已經建立了貪污的人脈網絡, 要怎麼建立防範機制才是一門學問. 現在把所有精力放在罵人這件事上,甚至還弄出了雙重標準, 這才是我無法認同的地方, 完全不理性的仇恨心態不能稱為民主."

接著我跟他說明蔣家怎麼花國家的錢去服侍宋美齡在美國的優渥生活, 以及連戰的退休月俸並未依照陳水扁退休總統福利被砍而縮減. 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雙重標準的做法, 但是他還是不明白台灣人為何這麼容易被操弄, 這不都是人民繳的稅嗎? 老實說, 我也不懂. 我只在乎自己繳的稅怎麼被花的, 誰當總統我根本不在乎.


蕃薯藤-新聞-李家同:不是只有政治 台灣媒體視野應更寬廣

中央社 2006-08-23 14:53
(中央社記者劉嘉韻台北二十三日電)暨南大學教授李家同發表不該用街頭方式倒扁的談話後,遭民盟批評「裝清高」,李家同今天說,這幾個月來,媒體討論的都是同樣的議題,相當不恰當,每晚打開電視,都是同樣的人在同樣的節目上討論同樣的議題,好像整個台灣、整個世界只剩下政治。台灣的媒體視野應該更寬廣。

自民主進步黨前主席施明德發起百萬倒扁活動後,台灣政壇動盪,新聞台充斥各種政論節目,長期關注台灣社會現象的李家同日前投書社論,表示總統陳水扁應該下台,但必須尋求法制的管道,而不是街頭運動。不過,他的言論被民盟學者批評「裝清高」。

李家同下午接受中央社記者訪問時表示,這幾天,伊朗試射飛彈、研發核武等問題,引起國際緊張,但台灣的媒體卻當作沒有這回事;伊朗問題可能引起全球油價大漲,但政府似乎都沒有準備,從新聞媒體上,也看不到相關新聞。

他指出,台灣的媒體似乎在從事「鎖國政策」,把所有的觀眾都鎖在這個小小的台灣島上,鎖在政治議題裡,事實上,台灣島中,還有許多值得關切的事情,像是教育、經濟、產業發展等問題,尤其是長期被忽視的技職教育問題,都值得深入探究。

李家同說,世界很大,每天發生的事情不是只有政治,但每天晚上打開電視,都是同樣的人討論同樣的議題,媒體視野應更寬廣。


蕃薯藤-新聞-李家同:倒扁 陷入偏執

聯合新聞網 記者邵冰如/台北報導 2006-08-22 15:02
李家同日前撰文公開表示不會捐款一百元給施明德的倒扁行動,引來民盟強力批判。李家同今天表示,他也認為陳總統早該下台,但他堅持自己的理念,認為不應「一昧追求正義,犧牲社會的和諧」。他更感嘆,台灣社會對「倒扁」已陷入一種「paranoid(偏執狂)」,比走火入魔更嚴重的狀態。

聽到民盟今天的批評,李家同今天淡淡一笑說,他不會回應民盟說法,也無意激化任何人。他只是認為,正義雖然重要,但社會的和諧更重要。

教宗本篤16世說過:「正義可能是盲目的」,便是警告世人,當一些人為了實踐正義,卻採取非常手段時,帶來的會是更多更大的災害。例如中東國家口口聲聲是為追求正義而戰,但戰火摧殘的卻是無數無辜百姓。

李家同強調,他也反對貪腐,早就認為阿扁應該下台,如果捐一百元,只是盡快達成「一百萬人」的目標,讓阿扁見識人民的心聲,他不反對;但在達到「阿扁下台」的過程中,他實在不願見到施明德這樣的非常手段,也不願見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因為現今態勢看來,執政者的態度如此強硬,倒扁行動到最後,「正義的化身到後來會是危險行動」。

他也感嘆,阿扁不下台,讓人民倒扁的聲音愈來愈大,演變至今,整個台灣陷入「paranoid」,比走火入魔更嚴重,如妄想、如狂幻。人民都不再關心別的議題,更讓人憂心。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請給我保持沉默的權利!
2006-08-24 00:15/栗子鼠

思緒是這樣開始的。
一個深藍的朋友突然打電話過來,以急切並近乎質問的語氣問我:「阿扁該不該下台?」說實在,阿扁的確令我失望,我也一度考慮要支持「倒扁」的行動。但這位朋友的口氣異常嚴厲,完全不像過去那種溫文儒雅的態度,他更要我承認,當初支持阿扁是愚昧的,並且義正辭嚴的說:「如果你不清楚表達你的立場,就是鄉愿,就是助紂為虐,就是對不起知識份子的良心」云云,我冷冷的問道:「我可不可以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他更加生氣的道:「就是有你們這樣的人,台灣才會這麼亂。」

我不是沒有觀察到這種「逼人表態」的現象,在call in節目裡,有個口才很好的鄭村棋先生,動不動就要人「表達立場」,或是最近的一些文章,也以近乎指著鼻子的方式要人「表態」,連比較理性的李家同、龍應台等人,都被批評為「只在冷氣房清談的學者」。

我突然想起《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米蘭.昆德拉著)裡頭的一個情節,托馬斯的兒子知道父親因為曾寫過一篇得罪當局的文章而從外科醫生淪為洗窗工人,因此身為反對政府的地下組織一員,他想叫他的父親托馬斯在一份文件上簽名,因為他的兒子想:你(托馬斯)既然反對政府,那理所當然是我們的一員,因此他覺得他父親必須像個勇者一樣,為他們的反對運動盡一份心力,但是托馬斯拒絕了;在他認為,無論是當權者對他的威脅,或是反對者對他的利用,目的都只有一個,去為「媚俗」的政治服務,而剝奪生而為人最基本的「自由」,於是昆德拉甚至借用薩賓納的口吻沉痛的說:「我不是反對共產黨,我是反對『媚俗』(kitsch)」。

昆德拉這麼描寫著:--是的,他(托馬斯)是在騎牆觀望,只是不敢這麼說。牆上有一幅畫,士兵威脅地指著他說:「你對參加紅軍猶豫不決嗎?」或者說:「你還沒有在兩千字宣言上簽名嗎?」或者說:「你在兩千字宣言上簽過名嗎?」或者說:「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在赦免請願書上簽名嗎?!」不論這個士兵怎麼,反正是在威脅。

台灣社會,善於扣人家帽子,要人表達立場的行為已經太多了,國民黨時代,教官會指著學生的鼻子問:「你加入國民黨了嗎?你反對共產黨了嗎?」於是加入者飛黃騰達,沒加入者不只窮困潦倒,甚至莫名其妙身亡(如陳文成博士)。可是幾年以後,國民黨跑去跟共產黨握手了,而那些當年因為同樣理由被迫害致死的知識份子,他們沒有解釋,只是淡淡一句,「時空背景不同」。

多年以後,民進黨執政,筆者的父親因為在公家銀行服務,卻被高層主管以近乎暗示的方式,要他加入民進黨,就好像那個指著別人的士兵,突然改變語氣說道:「你今天愛台灣了嗎?」

然後不知怎麼搞的,最近又流行起一個運動,那就是指著別人的鼻子問,「你今天倒扁了嗎?捐一百塊了嗎?」

我要說的是,無論是以前拙作「論不流血革命」和「民主國家的內在規範」,都一直在強調一種自由主義的民主精神,那就是民主是擠眉弄眼的,拍拍大腿的,而不是要鬥到你死我活的,而且我也分析過,這種鬥爭的態度,無論藍的「你今天倒扁了沒」或綠的「割喉割到斷」,都是病態的中國醬缸文化鬥爭方式,與民主那種凡事講求自律、尊重、幽默大度,和以制度為考量的精神是全然相違背的。

所以不要看那個士兵的口號是什麼,也不要看那個士兵頭帶什麼顏色的帽子,不管那個士兵是馬克思、馬英九、施明德、胡錦濤或阿扁,只要你伸出那個帶強迫命令的指頭,真正的自由主義者一定不會隨你們起舞,而會起身加以捍衛的。

托馬斯不是不知道他變洗窗工人的原因,他觸怒了當局,可是就代表他一定要跟反對陣營合作嗎?答案是否定的。他知道,重點不在畫像裡的士兵是怎樣的立場,而在於他那種蠻橫與媚俗的態度,在在說明,自由主義之外的所有價值,有時看來極端對立,卻其實是巒生兄弟。

台灣偉大的知識份子殷海光,因為厭惡共產黨而來到台灣,卻發現國民黨一樣糟糕,他曾經不只一次為文強調:我們要打倒的不只是共產主義,而是所有和共產主義同樣思想,同樣態度,同樣結構的一切思想。我在這裡也想說,看起來水火不容的深藍深綠,骨子裡應該都是巒生兄弟,不然你看看國共兩黨的例子,也讓我想起有位美國作家曾這麼說:許許多多的共產黨員,其實也是最有潛力的法西斯黨員。

同樣的情形使我憶起一位我敬愛的作家--七等生,曾經在鄉土文學論戰時保持沉默,把關注的力量投射到更高的道德討論上面,儘管被許多人嚴厲的批判為「不知民間疾苦」。但多年以後,只有他的作品仍然能獨立於當時的情境之外而流傳久遠,放射出不朽的光輝,而台灣人民,似乎永遠不知道自己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當犯人被逮捕時,都有保持緘默的權利;深為民主國家的人們,不可以有嗎?中國的政治哲學一向極端病態,就是你不僅不能講反對主流意見的話,甚至連沉默都不行。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年代了,要朝向民主的第三階段邁進(請參考拙作:民主國家的內在規範),我們每個人都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別告訴我街頭運動倒扁是唯一途徑,在野黨不能倒閣嗎?兩年後選票不能給阿扁好看嗎?這個運動真像施明德所說那麼神聖不可侵犯嗎?

「你今天倒扁了沒?」當你指著我的鼻子這樣問我,我保持沉默,這就是我今天的回答。

因為我是真正的自由主義者,而我相信,最後台灣人民會認同這個「民主中道」的。

●東森論壇徵稿區→http://www.ettoday.com/write/(●作者栗子鼠,留美博士候選人,目前在加州唸書。簡介上表示,因為讀書生活有時無聊,所以左手不免風花雪月,右手偶爾談談國家大事,月旦人物一番。本文為ETtoday.com網友投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

星期五, 8月 25, 2006

English learning to Asians

有一個星期天下午我們照例去 Pete's Coffee & Tea 喝個咖啡看點閒書時, 我老公(當時還是男友,那是五個月前的事), 突然他開始批評我應該看點別的書, 因為好幾次他都看我在讀字彙書(因為當時我在準備 GMAT 考試). 他覺得我學英文應該從書中的文意去記憶字彙會比較有效. 我告訴他其實我已經反覆這兩種方式好幾次. 這一次是因為覺得有必要在短期內累積大量字彙再來看書會比較有效. 接下來我花了一些時間讓他了解我這個東方人在學習英文需要克服哪些問題, 並解釋為什麼前幾天我們在看"哈姆雷特"時我會看到睡著. (那部電影沒有字幕).

對東方人而言英文是需要翻譯的, 因此腦袋中會有另一個 processor 進行字彙搜尋, 文法撿查, 及翻譯的工作. 但是對於字的發音和句子的語調是沒有什麼感情的, 因此很多字認識, 會發正確的音, 但放到句子中就不會了. 他聽了很訝異, 就問我 "那你有多少比例需要進行這些工作? 應該很少吧, 從你說話反應的速度." 我回答說 "其實還不少, 只要你聽我說話的速度變慢, 口音又跑出來了, 就知道我在做翻譯工作了." 我又說 "很多事情我描述給你聽的時候, 都需要找適當的字眼, 更豐富的字彙去描述, 因此我才會需要讀更多的字彙." "現在我的問題是, 我在讀一些文學名著時體會不出深層的情感, 沒有共鳴, 或不了解文字之美在哪裡. 就像讓你讀孔夫子的論語, 你會遭遇到同樣的困難, 就像我看哈姆雷特看到睡著一樣."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為何要對自己的男友解釋這麼多, 但這是有原因的. 我老公雖然是從事電腦工作, 但因為他父親是印度國立大學的英文系主任, 他從小就廣閱群書, 文學造詣非常好. 因此他對我的要求相當高, 也常常誤以為我原本就該知道什麼而責怪我英文不好. 雖然每個人都認為我的英文相當優異, 不管是以溝通或是考試的成績來說, 但是我在他面前還是以英文不好自居, 因為我希望他的刺激能夠讓我在一兩年內達到美國中產階級的英文水準. 畢竟對我而言, 未來我的後半輩子要在國外度過, 語言是相當基本而重要的.

PS: 這個星期天在 Pete's 湊巧看到一個有趣的例子. 一個美國白人女人帶著一個亞洲女人來咖啡館談生意. 原本我沒注意到他們, 因為我被坐隔壁桌的印度人嘹亮的說話聲音困擾不已, 已經快要自殺了. 後來這個印度人跟朋友離開了, 然後我突然被這個亞洲女人說話的音量吸引. 很奇怪的, 美國人一般說話蠻輕的, 即使大聲但也不用力, 因此不會在公共場所震動你的耳膜. 但是亞洲人就不一樣了, 雖然不大聲, 但是很用力, 因此很容易吸引你的注意力. 這個亞洲女人的英文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好, 很多句子文法有錯. 比如說, 她問說到目前為止的銷售情況如何, 她用的英文是從中文直接翻過來的 "So far the sales revenue..." 而不是"Until now the sales revenue...". 但是她聽得懂英文, 也不怕說英文(即使用詞遣字很普通). 她大概覺得自己的英文很好, 因此音量是那個白女人的一倍. 我發現有些簡單的字彙她倒是學美國人的音調學的很像, 但是一般的句子她的亞洲口音真是聽起來很不舒服. 我不懂的是, 我在銀行遇過歐洲來的工作人員, 她們講英文也是有很重的口音, 但是都非常一致, 不會一下子美國腔, 一下子亞洲腔, 而且獨特的腔調聽起來特別有味道, 我老公就特別喜歡這種有腔調的英文. 但是為什麼亞洲人講話的腔調會變來變去導致很難聽呢? 只能說這些人認為自己很美國化但卻又不夠深入, 才會變成這種半調子吧.

Creativity under the gun

這是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2002 年 8 月份雜誌的一篇文章. 讀的時候腦中浮現了 Swordfish 中那個駭客被拿著槍抵著頭限時完成破解工作的情景, 我不禁想, 如果是我在面對這種生死關頭而且急迫的壓力時, 我是腦中ㄧ片空白? 還是立刻有了大致輪廓知道何處著手, 即使知道不可能來得及完成?

面對壓迫時要具備的能力有三種, 一種是經驗, 一種是清晰的分析能力, 一種是耐心. 前兩種很容易被理解, 最後一種則常被忽略. 可是我從工作經驗發現耐心往往是失敗的主因. 一個很有經驗, 分析能力很強的人, 的確不會在問題的開頭失了分寸. 但是隨著問題越來越多, 而且有些甚至是愚蠢的問題, 讓人失去耐心的可能性就越來越高. 但是我們不能把那種不知不覺型的 project leader 視作比較成功的類型, 因為他們雖然比較不易失去耐性(因為搞不清狀況), 但是他們對整個案子的掌控度是從頭到尾平均的差勁, 到最後結案時什麼經驗也沒辦法流傳下來. 至於沒有經驗的人, 則在一開頭就愣在那邊, 毫無頭緒, 遇到壓力就亂發脾氣. 如果又缺乏耐心, 根本是什麼事也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