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lity Time
照理說今年耶誕假期長達十一天我們應該要去旅行的, 像去年滑了兩次雪, 前年跑去夏威夷玩了十天. 但孕婦真是麻煩, 我婆婆最近連我們去看電影都大驚小怪, 更別提出國去了. 更何況冬天旅遊本來就狀況特別多, 果不其然, 耶誕假期就看到新聞報導全球好幾個機場發生問題,把旅客困在機場好幾天. 所以我們決定把所有的旅行計畫都延到明年生產之後, 今年耶誕節就好好感受 Bay Area 的過節方式吧.
很感恩的是那幾天的天氣都不錯, 看看西雅圖繼感恩節的大雪之後, 現在竟然刮起大風造成全市大停電. 我們則安穩地外出吃飯看電影, 跟弟弟家人過節, 逛街買東西, 跟朋友吃飯. 並且輕鬆愉快地享受兩人世界, 跟平常要忙於生活與工作比起來, 突然發現 Quality Time 不見得一定要從旅行中獲得. 同時我也趁機規劃一下新年度想要開始的英文寫作部落格, 我老公則是寫寫論文準備投到期刊去.
耶誕節隔天他那位天資優異的好同事在線上邀他一起吃中飯, 我老公問我去不去, 我是有點為難但想搞不好他想趁機彌補跟老婆的關係, 就爽快地說好. 後來想想補問了一句, 那他老婆跟小孩會不會去? 我老公低頭打了一陣子的字然後跟我說,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我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說, 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不用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心裡清楚我老公其實希望我一起去, 就說, 他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沒去, 所以還是一起去吧.
才一個月不見, 他變得更憔悴了, 跟去年比起來更是蒼老不少,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生活突然困頓了, 其實只因為家庭失和. 他老婆帶著女兒在九月中旅行到紐澤西州妹妹家兩個月, 感恩節時回來, 那兩個月也沒見他這樣. 從他老婆回來之後, 他連病了兩次, 我都不知這婚姻對他是好是壞, 但依我對他老婆的了解, 他才是真正的繫鈴人, 因此問題還是要他來解. 我問候了ㄧ下他的老婆, 得到的答案是窘迫沈默的低頭, 看樣子情況是蠻嚴重的. 我們約在ㄧ家印度餐廳吃飯, 座位的旁邊正好有電視, 他刻意避開電視, 當我跟我老公看著 MTV 開開玩笑時, 他竟然一副電視是什麼邪惡誘惑的樣子, 飯吃到最後他竟然又開始跟我老公討論起 puzzles 來. 我發覺他那種僧侶般的生活方式是越來越嚴重了.
回到家後我跟我老公討論他的問題, 我說,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人也很好, 你不覺得就這樣離婚很可惜嗎? 想到之前聽他們提過要去見婚姻顧問, 都剛好當時另一方不想去就作罷, 我想起如果問題拖太久, 常常一方想要補救時另一方會心灰意懶, 這才是最頭痛的. 在美國要維持婚姻特別不容易, 因為生活太無聊了, 如果夫妻沒有共同的興趣與活動, 老婆又沒有工作與社交圈, 成天在家照顧兒女, 簡直是折磨. 我聽過她抱怨整天被小孩綁住, 連看本書都不成, 今天即使她打算出外工作, 也需要一些時間準備才找的到吧. 尤其是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很有錢, 久了她也會恨自己的老公寧願看她受苦也不花錢找保姆幫忙. 另外, 他不像你, 會定期安排旅行到處走走, 我不是說只有旅行才能解決他們的問題, 但是對於夫妻之間已有問題的情況來說, 擁有 Quality Time 是很有幫助的. 而且小孩都兩歲了還不送去學校, 這不是耽誤孩子的成長嗎?
當天晚上我老公特地進了辦公室, 一方面解決機器的問題, 另一方面我知道他一定會找他談的. 回家之後, 他卻什麼都沒提, 我猜應該是勸說失敗了吧, 否則應該會跟我說情況, 所以我也什麼都不問. 只是覺得很可惜, 兩個聰明的人, 只是不懂得經營婚姻, 不知道 Quality Time 的重要, 就這樣毀掉一個家庭, 犧牲了孩子的幸福.
American Immigrants
在美國生活的適應上最讓我感到困難的就是跟美國的移民打交道, 反而不是美國白人, 原因是美國人對於人權與反歧視看得很重, 人人都很小心, 但是種種法規好像都不適用在有色種族上, 所以彼此間的仇視歧視反而嚴重. 你看電視台節目或電影只敢開開白人的無聊玩笑,要是開到有色人種去, 不是被告就是被抵制到禁止上映. 如果再加上來自的國家存在一些怪異的社會現象, 這些移民的行為模式更是讓人費解,他們只有碰到美國白人才會收斂一些.
我在密蘇里州唸書時, 因為聖路易市已漸成黑人的大本營,雖然學校不在 downtown 而是在 suburn area, 但是碰到黑人的機會還是很多, 尤其是中下服務階層. 那時我對黑人的印象就很不好, 雖然我天性很不喜歡分階級分顏色, 但是黑人女人那種全天下人都不對只有她對的態度, 實在令人很難接受. 剛到加州生活時, 對於西裔移民仇視亞洲人的態度大為困惑不解,他們的態度只有一種 - 就是凡事不理, 我都搞不清楚是英文不好還是故意刁難. 所以我家原本有每週來打掃的清潔工, 因為溝通困難我還得要我老公去幫忙協調, 所以就暫時不請了, 等我找到合適的再說. 帶頭的那位清潔工不知是真的假的英文不好, 跟他約時間明明是星期四, 他偏偏一直說星期二, 而明明我打電話時已經是星期二了. 然後價錢也是碰到我就想抬高價錢, 但我老公竟然可以跟他殺價. 此外, 我還碰到兩個氣死人的例子, 最後都是搬出我老公這個惡人才給他們一個教訓.
首先是去年我剛到美國時, 因為 Costco 就在家附近, 所以我老公的卡大都是我在用. 雖說卡是不能給其他人用的, 但每次我結帳刷卡時收銀員都沒說什麼, 甚至還跟我開玩笑我老公的名字好長. 後來有天我買了兩條牛仔褲覺得其中一條太大, 就特地拿去服務台換. 當時大排長龍終於輪到我時, 那個西裔女人查了我的卡, 跟我說只要直接進去換成小的就可以了, 而不需要進行退換貨的程序. 等我拿回來之後, 我發現她竟然一直在忙別人, 故意忽略我, 甚至還離開櫃台很久才回來. 我很不高興, 就問她我的卡在那邊, 她竟然跟我說我盜用別人的卡, 所以沒收我的卡. 我當時很火大跟她說那是我男朋友的卡, 我是來幫他換貨的, 又沒有買東西怎麼會是盜用卡? 而且最怪的是她竟然讓我完成換貨只沒收我的卡. 這個服務員的態度是不管我說什麼她都裝聾做啞. 走出 Costco 之後我打電話跟我老公抱怨, 他問我需不需要他出面, 我說這是你的卡當然要你出面, 他馬上五點鐘就下班趕來幫我. 我當時已經記下這女人的名字, 我老公ㄧ到就直接找她. 這個女人一看到我老公就用很禮貌和善的態度跟他說話, 我在一旁插嘴她就換個臉孔對我. 我老公一向罵人都是冷靜平和的, 但是措詞非常傷人, 通常他不會浪費時間多說什麼, 直接就下命令要求答案. 當時他看我不被尊重, 就直接要她找店經理來, 並且說"I wish you will hit by a car and get rotten in the hell." 那個女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 什麼話都不敢多說. 這時店經理已經到了(也是個西裔女人), 剛好聽到這句話, 馬上情緒很激動地說她不需要這種客戶. 我老公也不解釋就直接要求退卡, 馬上就退了60塊美金給我們. 當時我很訝異情況怎麼會變成我們不對, 就很激動地對著經理抱怨說明情況, 我老公則是執意把我拉走, 最後我在門口遠遠地對著那個女人說, 我一定會尋求管道申訴我的案例, 全店的人都看著我這個兇悍的亞洲女人.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老公根本不想要繼續用卡了, 所以他才會故意說那些話, 通常西裔都是天主教徒, 這些話可以讓她難過個好幾天. 我想想也對, 一家公司連服務台的服務員都沒教育好, 還收我們年費, 更何況Costco的東西不見得比較便宜, 又都很大包, 連牛奶都被迫ㄧ次要買兩大瓶, 根本不適合我們這種兩人小家庭. 能夠卡用了快一年還被全額退費算是我們賺到.
後來過了不到一年, 我們聽朋友的建議到Costco找某樣東西, 當時我已經是堅決再不辦卡, 所以就很納悶我們怎麼進得去. 沒想到還真的進去逛了好半天, 因為 Costco 已經修改規定進店逛不需要卡, 只有付費買東西時才需要亮卡. 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寫 email 去客訴有關. 但是讓種族歧視存在客戶服務中本來就不是美國人的作風, 我只能說這些移民真是白目到極點.
第二個例子是我老公的高爾夫球具. 我們在 Sport Authority 各買了一套球具, 那個星期就帶到球場去打球. 當時我老公的球具在自動支架彈出來時沒放好位置, 就摔到地上去了,等扶起來時竟然發現 7 號鐵竿凹了一小塊. 我的球具也摔過但都沒事, 因為高爾夫球竿並沒有那麼脆弱, 好歹也是根鐵. 早兩三年在美國待過的人都知道美國企業的客戶服務是很周到的, 我還聽過有國際學生買了燈都用了三個月還去退貨, 錢也是照退給他. 照理說退貨應退到店面, 再由店面去跟原廠處理, 否則有水貨退到原廠時要怎麼處理? 我們抱著這種觀念到店裡去換那根球竿, 沒想到店裡的人說我們必須親自接洽原廠換貨, 這是他們公司跟高爾夫球具公司的協定. 當時我雖然傻眼但說話的人是個白人女人, 所以我還蠻相信的. 但我老公開始不爽, 他覺得怎麼可能, 根本是這家店在推卸責任. 他話也不多, 直接要求找經理來, 來了個白人男人, 看他們談了老半天, 我老公竟然到車子取了整套球具, 看情形他是要求整套退回去囉?! 我因為很了解他的個性早就閃的遠遠的, 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後來終於他拿回球具往外走, 我問他怎麼回事, 他亮了亮手中的紙片, 原來是店經理同意幫我們跟原廠連絡換貨, 但他建議我們自己連絡會比較快, 透過他們會拖很久. 所以就抄了電話跟人名給我們. 他並且說如果有任何問題再回來找他, 他們還是可以幫我們處理的.
過了兩個星期我老公終於打了電話(他是最會拖延這種事的), 紙上的兩個電話沒人接, 所以他打原廠網站上的電話, 得到的答案是"沒這回事, 本來就該由 Retailer 代為換貨, 不該由客戶連絡原廠." 後來我老公一直沒辦法在上班時間去店裡處理這件事, 我想既然車子大部分都是我在開, 不如我送回去好了. 去的時候天空下著微雨, 我記得當我拿著球竿走進店門時, 某個白人男人也拿著高爾夫球竿從另一個門出來, 他很好奇地看著我, 當時我未多想, 事後回想起來才覺得應該他也是拿球竿來換但碰壁回去. 不管怎樣當天我碰到的是個西裔男人, 個子不高, 上唇留著小鬍子, 他堅持說公司的規定是高爾夫球具必須由客戶直接跟原廠接洽, 即使我告訴他上回他們的店經理答應我們, 如果連絡上有問題可以再回來. 後來他把我手中的紙片拿走, 並留下我的電話姓名, 說要跟原廠連絡之後再通知我. 他也留了電話姓名給我,如果兩天後沒接到電話可以打來找他. 過了兩天都沒人連絡我, 所以我就打過去, 沒想到他還是老話, 我問他有沒有打電話問原廠, 他竟然說他很忙沒有打, 我很不高興地說本來退貨就是 Retailer 的職責, 不管哪家公司都是這樣的, 更何況我們上次去的時候已經得到保證會幫我們處理, 最後我說這不會是我們唯一的高爾夫球具, 但是這種處理態度, 我們以後不會再從這家店買東西. 終於他的態度開始軟化, 說他需要打個電話稍後回電給我. 過了10 分鐘他打來的態度變得很不一樣, 他解釋說因為他以為我是整套都要換才會這樣回話, 我心知肚明這是找藉口下台階, 所以只簡單的申明我從頭到尾只說要換這根球竿, 而且我只有帶一根球竿進店沒有帶整套球具. 然後我就打電話給我老公報告情況, 他還蠻高興我處理的情形.
隔天下午我帶著球竿很輕鬆愉快地進店裡, 找到他之後把球竿拿給他, 等了10幾分鐘, 他竟然告訴我店裡沒有貨所以不能換, 我瞪著他不敢相信地說, 你昨天不是說跟原廠連絡之後, 會幫我們換貨嗎? 我沒有預期要今天拿到新球竿呀. 他竟然還是跟我舊話重提, 說他們公司的規定是無法代為寄運換貨的, 還說他昨天在電話中說的是如果店裡有現貨, 他可以換給我, 但現在沒有貨, 所以沒辦法. 我開始跟他爭執, 並質問他現在沒有貨的話, 要怎麼處理我的球竿. 他開始標準的西裔作風, 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一下子弄電腦, 一下子跑不見人影, 等我發飆時店裡的工讀生打電話找他才出現. 就這樣我被他耽誤了一個多小時, 這其間我老公打了幾次電話, 還罵我為何要雞婆幫他處理這件事, 反而幫倒忙. 尤其是當他知道那個店員把我手中的電話拿走就沒還給我, 就更生氣了, 因為其中一個電話竟然是這家公司的區經理電話, 我們原本可以打電話去抱怨這些員工的.
我開始後悔自己過於相信這些移民, 配合到後來反而把事情越搞越複雜. 所以我決定不再相信他的話, 等我老公來修理他. 我鄭重申明我的處境之後, 打算離開去接我老公打高爾夫球, 這個西裔男人反而有了答案了, 說他可以從舊金山的分店調貨來換給我. 我好奇地問他怎麼要這麼麻煩去調一整套來換一根球竿, 他說他們公司的政策就是所有的換貨都是直接拿新的給客戶, 舊的就送到 DC(District Controller) 去銷毀. 但那天已經是星期五下午了, 他要我等到星期一再處理這件事. 此時我其實已經決定不再相信他的話, 所以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我老公在星期一那天前往, 不到一個小時就打電話給我說事情解決了, 球竿他們拿走去跟原廠更換. 我問他處理的方式說了什麼, 他說, 他直接要求找經理談, 簡單把情況說明之後, 就說他已經跟律師談過, 律師說我們其實浪費太多時間在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這一次沒辦法順利解決, 他打算告這家店. 此外, 他還要求經理立下字據註明簽收時間, 以免他們拖拖拉拉很久都不處理.
後來過了兩三個星期我們就接到通知去拿新球竿了.
PS: Crash 這部電影反映了很多移民者間的衝突, 值得一看. 很多人批評美國人在國際事務上的強勢作風, 布希政府的伊拉克戰爭錯誤尤其是箭靶, 但我的看法是美國人在911事件發生後過於驚嚇, 才會讓布希險勝, 但今年的年中選舉, 選民不但狠狠教訓了共和黨, 眾多的電視談論節目更是把布希冷嘲熱諷到不行. 我們可以說美國人是天真的傻瓜+精明的生意人, 但是比起全世界大部分的國家, 這是一個最尊重人權的國家,能夠在法律上保障移民者的工作權與人權, 再怎樣的保守份子, 在人權之前都得跪下. 我跟美國白人的相處經驗是他們非常直率坦白, 相對於亞洲人的委婉內斂, 我們可能很不習慣, 也會誤解他們傲慢. 但老實說這種直來直往的方式有時也是一種人際關係上的解脫.
One Day in Saratoga
原本只是去辦件事情, 沒想到後來變成 Saratoga 一日遊.
新年快到了, 覺得應該要有些成長性的計畫, 在小孩出生之前(預產期是四月底), 我想要把自己的亞洲口音降到最低, 一方面不影響小孩的語言學習, 一方面對一月份開始的歐洲語言課程(法文與西班牙文)學習會有幫助. 所以我找了ㄧ位語言治療師(speech-language pathologist)幫我分析我的 language pattern. 雖然說這位治療師有進一步的課程(為期15週)可以完全矯正口音並且訓練演說能力, 但是她每小時收費125塊美金讓我很保守地考慮中. 她的辦公室位於Saratoga City某個風景優美的住宅區,附近有不少醫生診所. Saratoga是以白人為主的城市,房價比 Cupertino 還要貴.
在灣區, 每個城市的居住特色不同,集中的族群也不一樣, 比如說, SunnyVale 與 Milpitas 有很多印度人跟中國人, Los Altos跟Saratoga以白人為主, Cupertino 是亞洲人跟白人為主. 美國地方政府通常將徵收的地價稅用作教育經費, 因此地價高的學校通常辦學比較優良. Cupertino 的辦學品質是最有名的, 很多家庭都想辦法搬到那邊. 我老公有個在 HP 工作的朋友就因為小孩的教育租住在 Cupertino, 但是他原先買的房子卻在 SunnyVale. 地方政府為了保障每個孩子能夠分配到的資源, 通常會嚴格控制居住人數, 所以大部分是 Houses, 不太有 Apartments, 即使有可以租, 租金也是非常昂貴. 以 Cupertino 為例, 通常每月租金以兩千塊美金起跳. 另外這些城市的圖書館是我見過最先進的, 美國其他州大多不能比, 這可能跟加州的稅收高有關.
我開始對灣區(Bay Area)的主要衛星城市的房價有興趣是因為我們有計畫買房子. 雖然說這邊的房價動輒上百萬美金, 但是每年以十萬美金的速度在漲, 若不是因為美國房市過熱的話題不斷, 實在讓人很衝動地想買下去. 另外房事跟家庭未來的計畫也很有關, 我們因為有考慮過幾年搬到紐約, 或者請調到東京或是瑞士蘇黎士生活一陣子, 那麼買房子就會變成一種阻礙了. 雖然如此, 我還是打算開始研究房地產的知識, 或許將來有機會用到.
那天看完治療師我打了通電話跟我老公報告情形, 他馬上很熱切地提議我到 Saratoga Downtown 去逛逛, 順便找個好餐廳吃中飯. 我心裡納悶著怎麼回事, 就問他 "Downtown很特別很漂亮嗎?" 他回我說, "其實蠻小的." 我心裡明白了他只是怕我在家無聊, 然後就會吵著要去工作, 老婆心裡不爽老公日子也不好過. 所以我就決定把 Saratoga 好好地逛一逛, 就當作房地產研究吧. 當下馬上決定先到 Saratoga Library 去看看, 再去市政府拿些資料, 然後去 Downtown 吃中飯順便逛逛, 再到處看看房子的規格, 然後打道回府.
第一站選擇圖書館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依賴圖書館的資源很深, 除了書籍之外, 大量的 DVD, CD, 錄影帶影片是我們重要的電影來源之一(除了圖書館, 我們有訂閱 Netflix, 在今年五月之前每個月都會索取至少6部電影來看, 還有不定期地到Blockbuster去租片子). 另外多達百種的雜誌也是我的精神糧食之一. 我們家距離 Cupertino Library 走路不到五分鐘, 而且館內有很多小朋友的資源, 這是我們看中這邊房子的主要原因之一. 到了 Saratoga Library, 首先我很訝異於它龐大的建築, 優美的環境與設施, 但是卻沒有什麼人在使用. 它的位置附近沒有住宅區, 每個人都得要開車才能到, 我猜這也是訪客稀少的原因之一, 跟 Cupertino Library 那種日日人煙鼎盛的情況相比真是差很多.
四處逛逛之後我發現這邊的房子比灣區其他城市都大很多, 很難想像一個家庭主婦怎麼維持, 大概不請全天候的管家是不成的, 而且可能還要加個園丁才行. 從市政府那邊拿的資料可以看出他們對每個房子能夠設計或加蓋的部份有很多限制, 而且這邊的人果然很像白人的風格都很喜歡做 Landscaping, 房子與房子之間距離都很遠, 也沒什麼餐廳跟商店. 反觀 Cupertino 那種亞洲風格, 一間房子大概三或四個房間, 自己加每個月請個 cleaner 就可以應付了. 前院後院沒有大到需要請園丁, 每個月請個墨西哥人來除草整理一下就夠了. 房子之間距離不遠, 跟鄰居的互動也因此較多, 到處都有餐廳或商店. 我覺得生活起來方便舒適多了.
到了 Downtown 真是令人訝異的小, 雖然整體設計很有風格也很漂亮, 但是中午時間看不到什麼人, 也沒有很多餐廳, 倒是美容沙龍跟精品店很多. 我想想可能跟主要的市府建設與商業區都不在這邊有關, 這種安排跟灣區大部分的城市真的很不一樣. 我走進一家法國餐廳吃飯, 諾大的餐廳竟然只有一桌人在聚餐, 然後就是我一個人了. 所以那個主廚一直跑來跟我介紹菜色, 讓我不得清靜, 我最後就決定只給10%的小費. 離開時我只是一直納悶這邊的餐廳怎麼有辦法維持下去, 總不會到了晚上或週末人潮就變洶湧吧?
Stupidity
為了讓我老公適應如何在趕案子情況下仍保有規律的生活, 這個週末開始到公司加班, 我特別陪著他去. 沒想到他竟開始跟同事打起撞球, 我在休閒區的沙發上看著電腦上顯示的時間, 都過了 40 分鐘他還在打. 我很不高興地起身走到他的辦公室, 開始整理他的書桌, 找出那些已經跟他提醒幾個月該找出來的帳單跟收據. 才過了五分鐘, 他跑進來很驚訝地問我在做什麼, 我沒好氣地說 "你到底已經準備好建立婚姻生活沒有? 整天都在玩, 哪是在工作!!" 然後我拿起一個信封袋把找到的收據跟證件裝進去, 丟下一句 "這些我必須帶回家." 然後面無表情地就離開他的辦公室了.
回到休閒區我的電腦時, 我開始認真思考婚姻的本質這個問題. 有歷史以來, 不論中西, 永遠是老婆在抱怨老公對家庭付出不夠, 老公則回應他養家如何辛苦, 工作永遠是對家庭付出時間不夠的正當理由. 每當出現犧牲事業遷就家庭的選擇時, 少有犧牲丈夫事業的案例, 大部分都是女人待在家中處理那些沒多大經濟價值的家事, 失去自己的社交環境. 但是丈夫真的體諒到妻子的犧牲嗎? 我相信大部分的丈夫都覺得老婆不需要承受經濟壓力, 安穩地在家享受舒適的環境已經很好命了. 所以假日的時候他們只顧著從事放鬆自己的活動, 忘了老婆跟孩子也需要出去走走, 以及一家之主的陪伴.
我老公到目前為止都還花不少時間在家, 即使他總是不願把家裡的事優先處理, 一拖再拖, 而我都心知肚明他在公司其實並非總是在工作. 但我很不服的是, 他對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並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好了. 老實說這跟他的家庭與背景文化有關, 沒有足夠的資訊提供給他如何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 以及家庭的重要. 我結婚後才知道他的父母跟教育環境都只重視智育, 忽略人格的培養, 因此他從小就在讚美中長大, 對世事的看法完全以知識與理性來論斷, 沒有感性的部份. 很不幸地, 他一路成長順利, 年紀輕輕就完成博士學位, 找到令人欣羨的工作. 即使在 Google 這種人才濟濟的公司, 他也是同儕中欽佩的對象. 因此在他的判斷中有什麼需要參考別人的意見的呢?
今天跟他打球的同事是少數能令他折服的人, 這位同事一路從頂尖的學校畢業, 在印度唸書時還是國家數學獎的得主, 在加州伯克萊大學碩士畢業後, 進入 IBM 工作兩年, 然後考進史丹福取得博士學位, 立刻就進入 Google 工作. 當時公司還未上市, 因此現在他已經身價好幾百萬美金. 但是他異於常人的價值觀讓他一毛不拔, 即使他的妻子抱怨整天在家照顧孩子讓她失去生活樂趣, 丈夫寧願在公司打球鬼混也不在家, 平常沒有安排任何休閒活動, 情況已經幾乎瀕臨離婚, 他還可以跑到我家談農業改革政策, 而不去解決家庭問題. 我知道很多人對這位同事的聰明才智讚譽有加, 但這代表了他就沒有愚蠢的地方嗎? 他的妻子畢業於伊利諾大學香檳校區的數學碩士, 就這樣被他埋葬在家裡, 如果他能夠重視老婆的需求,整個家庭可以是一加一大於二的發展. 小孩子也因為他覺得學校不夠好不肯送去上學, 想要自己進行家庭教育, 卻又不肯花時間在家陪小孩, 剛好符合人類愚蠢的第三定律. 我平常雖然在我老公面前對他有微詞, 但是碰到面還是會聊天打招呼. 今天看到他流連公司打球, 不顧家庭, 我連招呼都沒打就坐到ㄧ邊看我的電腦. 過了一會他倒是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客套了一下.
後來我老公要抽煙時找我陪他到外面去, 我順便跟他提到這篇有關人類愚蠢的五大定律的文章. 他覺得比較有爭議的地方是第三定律, 因為在他的觀念中, 依舊是造成別人的損失未必該被定義為愚蠢的人, 並且還舉了一些歷史上有名的暴君, 殺人犯等等的例子. 我就回應說, "所以你認為那些工作上很成功, 但是不顧家庭而失去家庭的人, 不是愚蠢的人嗎?" 他愣了一下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但是我的目的僅止於此, 所以就打住了. 對我而言, 我不想浪費時間去改變別人(第四定律), 並且我是該認真的思考自己的人生並採取行動了, 因為我的才智跟他們的一樣的有價值.
The Power of Stupidity
http://gandalf.it/stupid/stupid.htm
人類愚蠢的五大定律 (The Basic Laws of Human Stupidity)
第一定律 : 人類總是並且不可避免地低估愚蠢的人數
第二定律 : 某個人發生愚蠢的機率無關於這個人的其他特質
第三定律 : 愚蠢的定義是造成另一個人或一群人的損失, 而自己並沒有獲益甚至還造成損失(黃金定律)
第四定律 : 非愚蠢的人總是低估愚蠢的人造成損害的力道, 尤其是非愚蠢的人常常忘記不論何時何地任何情況下, 應付與愚蠢的人有關的事到最後都是代價很大的錯誤
第五定律 : 愚蠢的人是最危險的人種. 比強盜還要危險.
Muhammad Ali
一切都是巧合. 最近的巧合真多, 今天的經歷只是其中一件. 起因是我老公最近面臨 Life-Work Balance 的問題, 讓我們用車的分派上出現困難. 搬到新家之後他沒辦法走路去上班, 但是我是家庭主婦需要處理家中的大小事, 勢必車子該給我用. 所以他開始搭公司的 shuttle, 早上九點那班加下午五點半那班.
他以前是標準的夜貓子, 自從我到美國之後他瞬間逆轉, 還蔚為同事間的話題. 這對他是好事, 問題是一般夜間工作者白天的工作效率較低, 加上這一年來他經歷了腳傷, 結婚生子, 搬家, 前段時間還迷上高爾夫球, 這些雜事讓他無法像以前那樣工作, 所以我會關心詢問他的工作績效. 尤其我看到的是他白天工作時間並不長, 晚上跟假日大部分都在看電視. 有時候週末會工作一下子, 但也不常有. 我不禁納悶他怎麼應付工作的? 他的同事工作時間都蠻長的, 至少超過 10 小時, 假日也在工作, 他這樣表現會好嗎? 觀察了一年多, 我發現他的工作完全是創意型的, 而且技術難度高, 並不是坐在電腦前越久就做的越好. 他的老闆跟同事對他的聰明程度與完成工作的品質都很滿意, 因此給他的考績相當好. 他的個性很急, 遇到問題通常是集中火力, 不吃不喝, 不眠不休, 甚至好幾天不睡, 因此完成工作的速度很快.
這陣子他開始一個難度非常高的新案子, 以他的個性根本無法忍受兩天之後問題還卡在那邊, 所以整個生活步調開始打亂. 他開始強迫自己一天只睡不到六小時, 早上改為六點鐘起床. 飲食又不正常, 很快地他的精神跟脾氣都變得很差. 直到昨天晚上, 我要他早點上床休息他不聽, 我就逕自回房睡覺, 沒多久他也進來了. 我幫他做按摩的時候開始跟他聊 Life-Work Balance 的問題, 但並不只是單純的要他減少工作時間, 而是找出積極的解決之道.
工程師的壓力其實很像藝術家加運動員, 有時候遇到瓶頸就創造不出好東西. 而工作時又需要耗費很多心力去運算腦袋來解決問題, 就像運動員一樣生涯期不長, 通常在上了年紀之後會尋求轉型. 但這是很可惜的, 因為他們在技術領域這麼久, 累積的經驗可以研發出更好的東西, 如果留在業界被迫轉做行銷或業務, 一方面不符興趣, 一方面專長也不同需要重新適應. 如果轉回學術界, 那又會變得太理論, 對業界也是一種損失. 在美國已經比台灣好多了, 有經驗的工程師並不會因為年紀大就被淘汰, 薪水也會適度調整, 甚至比經理的薪水還高. 但是畢竟還是無法長久這樣損耗. 因此我老公打算五年之後轉到大學教書, 畢竟寫論文本來就是他的專長.
我給他的建議是他應該學著調整自己的作息, 白天在辦公室時要盡量提高效率, 即使常會被同仁打斷, 也要確保 6-8 小時的紮實工作. 回到家用各種方式讓自己放鬆一陣子, 然後再工作個 2-3 小時, 就可以安穩地睡個八小時的覺. 試著改變獨力工作的習慣, 應該把問題分解之後, 找具有這方面專長的同事討論, 看他們能不能提供一些靈感. 不要陷在問題裡面, 有時候需要轉換環境以尋求靈感. 另外, 保持健康非常重要, 這樣才能打持久戰, 而不是拼個幾年就損耗殆盡. 我同時提到他一個要好同事的例子, 那個同事年長他幾歲, 是史丹福大學博士畢業非常優秀的人才, 加入公司的時間在 IPO 時期, 所以已經非常有錢了. 他在今年初進行一個大案子時, 過度損耗自己好幾個月, 並且弄到家庭失和, 後來健康幾乎崩潰時才休兩個星期的假, 但之後即使他把作息調整回來, 還是沒辦法完全恢復健康.
這番談話顯然對他有起作用, 早上六點鬧鐘雖然響了, 但我們還是繼續睡到十點才起床. 所以我就載他去上班. 到公司時已經十一點, 都不知道該吃早餐還是午餐. 他們公司為了員工的健康, 最近剛剛把所有的垃圾食物變成有機食物, 然後讓早餐吧 24 小時提供食物, 把我老公氣得要命, 因為他賴以為生的垃圾洋芋片變成有機洋芋片. 本來想說我還是回家等到中午再吃, 看他希望我吃點早餐的樣子就還是進去看看. 走到餐廳附近時看到好像有什麼活動, 不少人一直往裡面走, 想想午餐十一點半就可以吃了就決定去看看. 一進去看到餐廳中間搭了個亭子在發免費的 T 恤跟贈品, 我們探看了半天還是不知究理, 直到一陣歡呼響起, 然後一台車子從外面開進餐廳, 大家都在喊 "Ali, Ali", 原來是一代拳王阿里蒞臨為某個新產品造勢. 我當時正在吃冰淇淋, 也忍不住放下湊過去看看. 拳王現在需要人攙扶才能走動,看樣子他已經中風好一陣子, 但是他還是能夠站著打拳讓大家照相, 我也拿出手機照了幾張. 想想這輩子我有機會見到一代拳王, 真是蠻幸運的. 上次 DNA 之父 Dr. Watson 來演講, 我也拿到贈書跑去給他簽名. 見到這些有特殊成就的人往往給我某種程度的激勵.
午餐吧開放之後, 我們很驚訝的發現今天多設了一個海鮮吧, 擺設得跟飯店一樣, 不但有肥美的大蝦子, 螃蟹, 還有很多其他的海鮮, 不過沒有龍蝦就是了. 最近我漸漸改為吃全素, 但是難得的機會, 所以我還是拿了兩隻螃蟹四隻蝦子. 沒想到我老公看到之後竟然要我多拿一些, 所以我又加了隻螃蟹跟三隻蝦子. 吃的時候我老公開始講掃興的話, 說他覺得我很像在吃昆蟲, 其實蝦子在生物學上跟昆蟲是比較接近等等的話, 頓時我覺得自己像是野蠻人. 他從未吃過螃蟹, 所以問我怎麼吃螃蟹的問題都很像是在問怎麼吃外星人一樣, 讓我哭笑不得. 沒多久我老公注意到我不太會吃蟹, 挖出來的肉不多. 然後我們發現隔壁桌幾個上了年紀的白人居然有螃蟹鉗可用, 於是我老公就去幫我拿, 回來時竟然又多拿了兩隻螃蟹. 然後他自告奮勇幫我夾螃蟹, 把肉取出來給我吃. 我其實是吃不下了, 因為很長的時間沒吃海鮮, 對海鮮的鮮腥味不太能接受, 但是看他ㄧ個勁地要為我服務, 實在說不出吃不下的話, 到最後我只好一邊吃檸檬一邊把那些蟹肉都吞下去.
吃完午餐大約 12 點過10分, 他去辦公室工作, 我開車回家. 傍晚五點半時我去 shuttle 站接他, 他跟我說那個工作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而且他的同事的案子有幾個問題來問他, 他也提供了很好的建議. 我問他花了多久的時間解決那個拖了兩三天的問題? 他回答說, 十分鐘. 我就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需要每天睡飽覺的原因.
Annual Party
從感恩節開始我就在為12月1日的年度派對傷腦筋. 今年雖說是第二次參加, 但是我仍然沒有合適的禮服可穿, 因為七月回台灣買的小禮服在我懷孕的肚子日漸長大之下, 通通穿不下. 於是從感恩節開始我就不斷尋找禮服, 從 Bloomingdale 到 Burlington Coat Factory, 不知道花了我多少時間逛街. 讓我這個從小就討厭逛街的女人痛苦不堪(挺著個肚子走路還真不舒服), 已經跟我老公說過好幾次今年不想參加.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老公就是很想帶我去. 看他這麼有耐心地, 興致勃勃地陪我逛街, 充當小弟身上掛滿試穿的禮服, 還跑腿幫我到穿衣間外找尺寸, 漸漸地我實在說不出口不想參加.
女人就是這樣, 什麼都要顧全. 我不想參加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 禮服通常要很合身才漂亮, 但是一合身我的大肚子跟浮腫的身體就很明顯, 加上我的皮膚長滿豆子, 不能美美地參加派對有什麼意思呢? 第二, 我真的胖了不少, 以前我穿6號的衣服, 現在我得要找10號或12號的衣服才能把拉鍊拉起來. 問題是, 這麼大尺寸的衣服以後用的著嗎? 一件名牌的禮服動輒幾百塊美金, 再加上羊毛長外套, 五六百塊美金絕對跑不掉. 我就這麼穿ㄧ次不穿了嗎? 但是我老公還是不顧一切要我買, 所以我試穿的時候就在那邊想盡辦法找以後還可能可以穿的, 並且還要東遮西遮肥胖的部位, 增加了不少買衣服的困難度. 另外我老公崇尚名牌的個性, 也讓我這個從小就對名牌興趣不高的女人不知所措. 每次逛進名店, 他就跟店員聯手要我買, 問題是我就不想花這麼多錢. 所以每次我看中不錯又價錢合理的衣服, 都被他以不是名牌打回票. 到最後我真的筋疲力竭. 後來總算我對衣服的品牌有了研究, 所以就提議去 BCBG 看看, 因為這個牌子有很多禮服, 挑中的機會可能比較大. 老天總算饒了我, 不到30分鐘的試穿, 我們就找到合適的. 後來挑外套時雖然花了較長的時間, 但我已經在高呼謝天謝地了.
派對當天的天氣好的不得了. 看到新聞跟朋友的 msn 訊息, 從感恩節之後美國正在進行大風雪的行軍, 從西北岸的西雅圖前進到中西部, 甚至連德州都下起雪來, 還繼續往東岸前進. 而北加州這邊除了變冷一點, 有一兩天下雨之外, 每天我都看到藍天與陽光, 實在很適合孕婦待產.
派對地點依舊選在舊金山港口的某個 Pier, 這些 Piers 好像是辦大型活動的首選地點. 一個小插曲是進入停車場要收費6塊美金, 我老公有個壞習慣就是身上不帶現金, 每次把我當ATM從我這邊拿錢, 但因為我換提晚宴包, 根本沒辦法把錢包塞進去, 因為沒錢所以我們就被趕到入口的ㄧ邊.我坐在車上有點火大, 因為在高速公路上我們就發現沒現金, 我以為他會先去提錢, 沒想到他就直直開來. 後來他跑到外面去, 不到幾分鐘回來手上拿著錢, 原來某個不認識的同事施捨了他, 才算解了我們的危.
天氣所致大家參加派對的興致提高了不少, 再加上公司的員工增加了一倍, 所以雖然今年的主題區由五個增加到八個, 還是很顯擁擠, 到處都是人, 還得透過手機才能找到熟識的朋友, 不像去年走著走著就碰到了. 每個主題區依舊是提供不同國家的食物, 還有各種表演, 另外還有一個大舞池. 但是一大群人很難一起行動, 也很難找到空位坐下來, 所以最後還是各自帶著女伴去逛自己的.
公開的宴會通常是女人較勁的場所, 90% 的女士都穿了禮服, 其他少數穿著正式的洋裝, 男士則一律西裝領帶. 我老公突然有感而發跟我說, 他觀察到白女人穿禮服表現最自然, 而亞洲女人則像是在走台步或表演ㄧ樣. 我跟他說可能是因為白人常有機會參加派對, 對他們而言稀鬆平常, 但是對亞洲人來說, 即使從小在美國長大, 因為家庭社交環境還是很亞洲化, 沒有這麼多機會, 所以多少會有點做作. 我倒是觀察到印度女人多半穿著他們的傳統服裝-紗麗,除了肚子之外, 臂膀, 胸部跟大腿都不能裸露, 而亞洲女人幾乎都穿著西式禮服,裸露程度不輸白人. 所以我就問他, 不知道印度女人怎麼想亞洲女人? 他回答我說, 可能覺得很膚淺吧, 因為他們不知道亞洲人其實根本不穿傳統服裝, 已經相當西化.
11點多左右我老公要抽煙, 我們就移師到中庭去. 沒多久兩個從 Bangalore branch office 來的同事過來打招呼, 後來又陸續來了一些人, 到最後我們竟被一大群人包圍著, 想要脫身回到裡面都不可能. 那兩個出差到總部來的同事已經在這邊待一個月, 明天一早八點鐘的飛機回去, 其中一個猛邀我老公去他的旅館喝酒. 可能我老公一直婉拒吧, 到最後他竟然轉而拜託我答應讓他去. 當時我正在跟一個人聊怎麼買外套, 就隨便敷衍一下說, 我不反對, 但是我可是不喝酒的. 最後快一點了, 所有的人都被趕回家, 那個同事說要搭我們的便車, 載他回旅館之後, 在盛情難卻之下就上樓喝一杯再走. 我就陪著看他們聊一下文學, 又解了兩個 puzzles, 我則是一旁讀著杜斯托也夫斯基的罪與罰(他帶來美國的英文書). 深夜兩點左右就在將走之際, 他終於提到他的意圖, 原來他想知道我們怎麼得到父母的同意結成異國婚姻的.
印度最特別的文化之處就是, 很少有國家到現在仍然堅守傳統, 種性制度依舊是社會最主要的架構, 深深影響到人民的生活形態, 工作, 婚配, 及社交. 這個同事跟他的女友來自不同層級(caste), 因此遭到父母強烈的反對而無法結婚. 他的層級在古代屬於戰士, 國王往往是由戰士來擔任, 但是最高的層級卻是與神最接近的僧侶, 掌控了整個國家的制度與思想, 往往擔任首相輔佐控制國王的決策, 他的女友則是來自這個層級, 跟我老公一樣. 不同層級通常對職業也有不同的價值觀, 比如說我老公的 community 最崇尚的職業是大學教授, 成就最高是拿諾貝爾獎或所從事職業領域中的最高學術獎. 他們這個層級被認為是極度聰明的, 所以賺錢可以, 但必須是高尚的職業, 不可以是勞力的工作. 與較低階級的人交往在社會中依舊是不鼓勵的, 尤其是賤民階級, 其他層級的人通常不與之為伍. 婚配往往是由父母決定, 即使是現在的年輕人依舊沒有自由戀愛的選擇. 一般來說印度人相當孝順, 知道跨層級, 跨國的婚姻會讓父母遭受恥笑, 所以多半會遵從父母的選擇, 並且長子多半會擔起照顧家人弟妹的責任. 即使像我老公這麼西化的觀念, 也還是放不開爭取父母同意這ㄧ關.
我老公的家族在歷史上有相當高的地位, 因此也特別驕傲. 我們結婚時他父親那邊的親友全都沒有到場, 他的爺爺相當震怒, 把他父親叫去罵了ㄧ頓. 原因可能是我老公是七代長子, 最重要的血脈繼承人, 如今我懷了男孩, 將變成第八代長子, 但對他們而言, 血脈已經被污染了. 我們成功的原因我覺得是因為我老公不受駕馭的西方觀念, 加上他從小無懼於冒險犯難的個性, 讓他父母非常擔心他在美國的生活. 尤其是他滑雪摔斷腿之後, 他父母頻頻催促他趕快結婚, 但是他堅持要拖下去的樣子, 終於讓他父母同意我們的婚姻. 另外, 印度人非常迷信, 他的父母替他算命的結果也可能幫助了我們. 所以依據我們的經驗, 我們當然鼓勵這位同事請調到美國總部來上班, 激發父母的愛子心切的心理, 也稍稍脫離父母的掌控, 才有機會成功. 另外我也從世界潮流的宏觀角度分析給他聽, 現在有哪個國家還在施行這種制度的? 在美國的印度人即使經歷了父母的婚姻安排, 但對自己的後代多數不會控制, 即使會, 再過一代也就無法控制了. 所以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中國人的父母對孩子的付出不比印度父母少, 而且資源更集中(因為他們不用去照顧兄弟姊妹), 但是並沒有控制孩子到這種程度. 而且世界的變化這麼快, 生存也更加困難, 災難何時發生都是未知, 人類活著應該試著想得開, 而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幸福葬送在別人的看法, 別人的要求. 他應該試著教育他的父母這些新觀念, 對他們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是老實說, 在我自身經歷過這些之後, 我並不鼓勵他的女友做這個賭注. 因為這種等待對女方是相當折磨的, 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夠掌握, 幸福卻很可能因此錯失. 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家人的憂慮, 更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因此除非男方能夠堅持並且很有擔當, 根本不要選擇這麼犧牲. 我在這邊看到一些跨層級的印度婚姻, 縱使結婚的時候跟父母決裂, 到最後父母也還是會原諒, 到美國來探望兒孫. 男方如果拿父母的理由來拖延, 只能說是自私加上決心不夠. 因此我跟他說了這麼多, 重點還是他怎麼做.
聊到半夜 3 點左右, 我們終於在我老公幾乎醉了的情況下告辭回家. 今年的派對總算就這樣應付過去了.
美今年冬天第一場大風雪繼續向東行進 2006-12-01 07:36／夏明珠
這兩天肆虐美國西北的暴風雪，繼續向美國南部和中西部的方向行進，為這個地區帶來今年冬天第一場大風雪，目前已經傳出多起惡劣天氣所導致的死亡意外，許多州全面或是局部停課，部分地方非必要性質的政府單位，也停止上班。（夏明珠報導）
美國氣象局對德州到伊利諾這些美國中西部以及北部的多個州，發布暴風雪警報，堪薩斯東部部分地區預測降雪可能深達三十公分，星期四的德州北部，在風雪以及挾帶著冰雹的大雨中醒來，惡劣的天氣讓陸空交通大亂，達拉斯渥茲堡國際機場，兩百多個班機取消。德州大草原一夜過後，整個被白雪覆蓋，雪線延伸到西南與墨西哥交界的艾爾帕索. 奧克拉荷馬除了大雪、強風和冰雨之外，部分地區還雷電大作。氣象學家說，這是風雪加劇的前兆。這波暴風雪讓美國中西部好幾個州，星期四都局部或是全面停課，德州堪薩斯的居民，感覺尤其強烈，因為幾天前堪薩斯還幾乎要刷新入冬以來最高溫的紀錄，沒想到變天比翻臉還快。在美國西北部的華盛頓州，今年十一月累積降雪15.45英吋，已經超過1933年十二月所締造的單月降雪最高紀錄15.33英吋，當地學校已經停課三天。
由於這道寒流後面，緊跟著比較暖的空氣，美國氣象單位已經發布水災預警。
